在去年,沙角商場新開了一間粥舖,每當學生放假或考試,不用與學生一起食飯時,筆者也喜歡與同工們前往用膳--艇仔粥、炸兩,總是必吃的食物;因著這間舖頭的出現,這才勾起自己對艇仔粥及炸兩的記憶與懷念。
味道,總會帶著回憶,當在這間店舖吃著艇仔粥時,不其然就令我想起在九龍城的「添財記」,想起以往,有一段時期在九龍城堂主日崇拜後,總會走到那裡吃飯,在當時,必吃的食物就是艇仔粥與炸兩。
當吃著一口熱騰騰的粥,那一種味道從沒有改變,這一口粥好像帶領我的思想去穿梭時間,這時間的穿梭,不單穿越到返教會的日子,而更帶領我最初接觸到這食物的時候,就是在小學兒時的生活
在兒時,我家住在簡陋的公共屋村,一家七口就住在一百多呎的地方;父親是貨車司機,是自己的生意,生意好的時候會年中無休,而且有時還需要加班。每當爸爸要加班,許多時候我們也可以晚一點睡去等候爸爸回來,在等待爸爸回來時,我們五兄弟姊妹也會往屋村樓下的大排檔吃宵夜,我通常選擇吃的就是艇仔粥。
一碗艇仔粥,就這樣連繫著不同的回憶,更連繫著人與人之間的懷念--有父母、有姊弟、更有弟兄姊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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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到過非洲數次,有人好奇問過我,非洲有甚麼東西好吃的,通常我會說:「沒甚麼好吃的。」雖然沒有好吃的,但總會有些食物會令人留戀的,這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,而是背後的一份情。
在東非的烏干達及肯亞,都有一樣必吃的食物,在烏干達叫做Posho,而在肯亞就叫Ugali,其實是粟米蓉,必吃的原因很簡單,因為沒有得選擇,當每一餐都有這東西時,那就一定是必食。Ugali的做法很簡單,首先粒粟米磨成粉,再加水來煮成糊蓉狀,再加一些調味就可以吃了,口感就像KFC的薯蓉,不過Ugali會再乾身一點,這些食物就是他們主糧,每一餐都必定出現在眼前。
無論是Ugali 也好,是Posho也好,這些外表似薯蓉的食物,正正代表著東非人民的生活--在沒有足夠糧食中,仍然尋找一些食物能夠供應充足能量去應付體力勞動的生活。而Ugali也是筆者能與東非連繫的食物。
在香港,除非是自己煮,要吃到這種Ugali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而多年來我只有幸吃過一次,那次我與朋友們走進尖沙咀的重慶大廈,探訪一位非洲朋友開的「私房菜」,才能一嚐令人懷念的食物。
在不常吃到Ugali的香港,如何以食物連繫著非洲呢?我想就只有透過一樣近似的東西來代替,那就是KFC的薯蓉,雖然我不常吃KFC ,但每次吃薯蓉時,總念記著在八千多公里外的非洲土地的人。而薯蓉就連繫著這非洲之情的代表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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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的是記念我。」主耶穌說。
耶穌很喜歡在筵席中說故事,又或者說跟食物有關的故事,但祂今次在筵席間要說的是自己。
「這是我的身體,為你們捨的,你們也應當如此行,為的是記念我。」
這是耶穌在世上過的逾越節晚餐,是耶穌對門徒們說的。
「耶穌接過杯來,祝謝了,說:『你們拿這個,大家分著喝。我告訴你們,從今以後,我不再喝這葡萄汁,直等神的國來到。』又拿起餅來,祝謝了,就擘開,遞給他們,說:『這是我的身體,為你們捨的,你們也應當如此行,為的是記念我。』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,說:『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約,是為你們流出來的。』」(路22:17-20)
耶穌把逾越節的晚餐重新定義,是記念他受苦並甘願獻上的晚餐,也是耶穌親自設立的「聖餐」。
當我們每次吃這餅渴這杯時,我們就與主的身體、主的血連繫了,而餅與葡萄汁就成了我們與主連繫的表徵之物,這種連繫雖然好像我們在食物中找到對人與事的懷念,但其實是超越了懷念,因為這連繫不是一種懷念,而是我們與主立約的記號,當每一次我們去領受聖餐時,就是提醒我們曾經與主立這新約,也是記念耶穌昔日曾為罪人的緣故而被釘十架受難。
所謂的連繫,其實就是與基督聯合,不單與主聯合,更與肢體聯合,如趙崇明博士所說:「邁思勤(J. David Muyskens)說得好:『當我們記念{remembering),我們是『再次』(“re”)與祂聯為『肢體』(“member”)。那使我們與主聯合在一起的就是基督的靈。』每次的聖餐使信徒再次經歷與主聯合,以及在主的身體(即教會)內經歷與其他肢體(信徒)聯合。」(註一)
食物總會叫人懷念,但所懷念的往往比食物本身為多。當我們在教會中,一同領受聖餐時,我們所吃的所喝的,比起懷念的更多,願我們珍惜每個月一次能與眾肢體領受聖餐的日子。
註一:趙崇明,《有道有禮》(香港:宣道,2012)頁186。